来源:驻英国使馆 孙 敏
没想到第一次去苏格兰就有机会看看圣安德鲁斯,这个在我的有限的知识中充满无限神秘的地方,圣徒安德鲁的埋骨地、拥有辽阔帝国的罗马人眼中的世界尽头、高尔夫球的发源地。
火车经过爱丁堡以后,一直散不去的浓浓睡意瞬间被仿佛探入车窗的福斯湾海风掳走。长而宽阔的峡湾、小而险峻的岛屿、粗粝且黝黑的礁石纷纷涌来占据你的视线,偶尔也会见到小片的沙滩蜷缩在礁石的狭缝中,小到你会担心它随时可能被海水卷跑。列车继续向北,海岸渐行渐远,绵延如诗篇的高地便展开来,山的波,草的澜,羊群的浪花,衬上远处墨绿的松林,仍然会给你海的感觉。
铁路并不经过圣安,在卢卡斯小镇下车后再有十多分钟车程就到了。小城给我的第一印象有点像《魔戒》中的甘道夫,苍老但矍铄,透出深邃的智慧和厚重的力量。北街、市场街、南街这三条相隔不远的横向小街构成了小城的轴线,窄窄的街,临街的小店、小旅馆、小酒吧,它们的背后就是不大但雄伟的老建筑,保存着中世纪古城的原貌。小城南边是由小道连接起来的众多院落构成的居民区,撒在坡地上。
小城的主体就是圣安德鲁斯大学,三条小街就是校园主干道。600余年历史的校园里到处是同样古老的建筑,与历史同样辉煌的是它今日的成就,能作为伊丽莎白女王次子安德鲁王子和长孙威廉王子的母校就足以说明其地位。古楼、古树,由一片片刚开始泛出新绿的草地连接在一起。古老的石头建筑却不会给你任何阴森的印象,反倒是让你不自觉的有逐一触摸的冲动,我很希望能踏上每一级台阶,穿过每一个门廊,遗憾的是担心推门的吱呀声会打破镜面一般的宁静。
北街的东头就是圣安德鲁斯大教堂。如今名义上的大教堂已经只剩下兀立十多米高的几堵墙壁和碉楼,仅仅是这断垣残壁也足够让你品鉴它的宏伟和细腻,经历了800多年海风依然挺立的拱门带来的震撼,和不经意间发现拐角处精美的雕花带来的感动,一起将你带入历史的画卷,这里被誉为苏格兰中世纪最伟大的建筑,这里就是圣徒安德鲁的安息地。
安德鲁是苏格兰和俄罗斯、希腊、罗马尼亚共同的守护神;据说在苏格兰的大城小镇,都能找到叫圣安德鲁斯的街道;圣安德鲁日是苏格兰重要的节日;苏格兰国旗就叫圣安德鲁旗,上面的图案就是安德鲁的标志———X形十字架。
沿着废墟的围栏转到教堂的背后,你会发现自己像被突然地端放在一片海角,石砌的长堤深入苍茫的北海,极目远望,也只有北海的苍茫。如果让你的大脑暂时休息,用整个的心体会尚未转暖的海风擦过肌肤,没错,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
北街西头是高尔夫的圣地———老球场。早在公元1400年左右,居住在这里的苏格兰人就开始在这片海边的土地上玩原始的高尔夫球,作为闲来的消遣,而这块因为贫瘠而被农夫废弃的海岸也最终孕育出了全世界最著名的高尔夫球场。流畅的草地,宜人的海景,遍地的沙坑,捉摸不定的海风,足以缠绕住杆头的长草,这片球场在球手的眼中就是俊美而刚烈的野马。当伍兹2005年在老球场举起葡萄酒壶时不禁感叹:“在圣安德鲁斯夺取的胜利是人生的终极胜利。”